昨天张继科亮相了劳伦斯颁奖礼的红毯,这是张继科第一次世界劳伦斯之旅,但是并没有意外,他没有入围任何一项奖项,而是作为嘉宾参与红毯。虽然张继科已经成为国内商业价值最高的体坛明星之一,但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乒乓球可并不受人待见。
如果你在美国街头随便问一个路人:“美国在奥运会中哪些项目没有拿过奖牌?”大部分人都能说出:“羽毛球和乒乓球。”这两项在中国被视为夺金热门传统强项的运动在大洋彼岸是名副其实的小众项目。里约过后这个答案发生了一些变化,美国羽毛球选手Chew拿下了混双的男双的奥运奖牌,但即便是这样,仍无法改变这两项运动在美国举步维艰的现状。
美国人心中的乒乓球:娘炮的运动
美国著名脱口秀主持人柯南-奥布莱恩曾在《柯南秀》中打趣说道:“进入奥运村的每个运动员都会发15个套,但是男子乒乓球运动员会说14个套,这也太多了。”尽管这只是脱口秀的一个段子,但也暗示着美国人的态度:乒乓球是娘炮才会玩的游戏。美国男子乒乓球运动员马特-西蒙对此很失望,事实上他长期承受着这种失望,他从12岁开始打乒乓球,最开始是在自家的地下室,后来他求老爸带自己去社区的乒乓球俱乐部,至今他仍记得那个所谓的乒乓球俱乐部的样子:年久失修、楼梯上满是灰尘,那里不仅仅是乒乓球俱乐部,当地的击剑队也会在那训练。
他比谁都更了解在美国学校如果你打乒乓球,没人会觉得你是真的在运动:“他们只会觉得你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手腕,并且问你会不会打真正的tennis,而不是table tennis”。有一年西蒙学校的校报报道了西蒙打乒乓球的事,标题写着:孤独的乒乓球手,“没错,那就是我的状态,虽然我爱乒乓球,但很多时候(因为没有人一起)所以我是孤独的。”每年奥运会的时候西蒙都期待着,这项运动能够征服美国人让他们认可乒乓球运动员也是货真价实的运动员,然而事实上美国时间凌晨三点才开始的乒乓球比赛已经没有动力让睡下的美国人民像看世界杯一样起床尖叫了。
2014年,美国体育新闻网站deadspin撰文称乒乓球在美国是一项来自中国的移民运动,现今美国的中年人甚至老年人时常会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候打乒乓球的场景,不过他们都是移民的后裔,父辈常会对他们提起刚来美国时他们在工厂午休时跑到旁边公园打乒乓球的事情。这些人会在各种场合显摆一下自己的乒乓球技术,不过暗地里他们管华裔乒乓球少年叫做“机器孩子”,因为他们每天都在重复毫无意义的训练动作,挥拍、步伐,每天都是。英国作家霍华德-雅各布森在他以乒乓球手为主人公的小说里写到:“乒乓球是一项让你难以喘息的、晦涩的、千篇一律的、自恋的运动。”
有一段时间,西蒙放弃了打球,他去考了个医学院,毕业之后在一家医院工作,“我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动力让我再回到球场。”现在西蒙和美国千千万万的乒乓球运动员一样,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再把乒乓球当做休闲,“这也是货真价实的运动,跟拳击、橄榄球没什么不一样。”
美羽毛球协会:冠名都卖不出去
羽毛球也有相同的处境,Quora(类似美国版知乎)上关于羽毛球在美国是否家喻户晓的问答下,被顶得最高的一条是:“大多数人都知道什么是羽毛球,但他们通常只在自己家的后院打着玩,我高中时候就被质问过为什么不去进行一项真正的运动,羽毛球就是打着好玩的。”
2008年美国羽毛球队在北京奥运会再次空手而归,美国羽毛球协会的主席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时显得尴尬且捉襟见肘:“我们能够挑选的人才不多。”截止今年,全美注册的羽毛球运动员共有4000人,和乒乓球一样,他们没有高校联盟,尽管羽协主席丹-克劳帕斯多次向NCAA要求将羽毛球列为高校联赛之一,但至今羽毛球仍未被列入正式的比赛项目,乒乓球更惨,连非正式项目都不算。
尽管拥有不错的群众基础,但美国羽毛球想要在竞技层面翻身还有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就是资金。虽然举国制的我们一直称道美国的群众体育发展得好,就算是竞技层面也几乎是自负盈亏,但这却对美国羽毛球协会带来了难以承受的重担。在22个运动大项中,美国奥委会只会选择资助那些他们认为有夺牌实力的运动,因为美国羽毛球长期没有突破,到2016年美国奥委会给羽毛球协会的资助已经被削减了三分之一。并且羽毛球在美国根本无法拉到赞助,因此丹-克劳帕斯有时会觉得无颜站在队员们面前。“我们要培养运动员,不光是四年一次的奥运会,队员们还要打巡回赛来积分才能入围奥运,而出国打比赛需要钱。我一直在努力为羽毛球找赞助商,但现在我们连冠名都没卖出去。”
Chew是个特例,他从小生活在泰国,每天都能打球,他的爷爷Don Chew也是羽毛球爱好者,并且幸运的是Don Chew拥有足够的财富可以供孙子出国打巡回赛。Chew男双和混双的搭档也一起接受着Don的赞助,在2015年到2016年间,Don为孙子和搭档出国打球花费了共50万美金,这个数字比2015到2016年间整个美国羽毛球协会的财政预算还要多出10万美金。
群众基础好、自负盈亏,两句看起来美妙的话,对美国乒乓球和羽毛球竞技来说却是个精致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