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娱乐专稿1月2日报道 (文/派翠克 视频/韩冲)《解忧杂货店》上映已经5天,改编自“大IP”,挑选了“大流量”演员的这部电影,到目前为止,仅累积了1.86亿的票房。但是在导演韩杰看来,他从曾经的“华语独立电影”转到商业电影,其实没有太大的职业阵营变化。
在上映前的采访中,我们把几个问题抛给了韩杰导演。导演自己也是有问必答,见招拆招。关于选择角色、剧本改编、拍摄地点、电影节奏等等我们对电影的疑问,韩杰导演也都一一解释清楚。
《解忧杂货店》的主演阵容刚刚曝光的时候,曾引来不小的争议。虽然日版电影也是由年轻演员担纲,但在国内,似乎“流量”就意味着仅有粉丝,而无演技。对于这个质疑,韩杰导演表示,自己不考虑演员的来头:“我觉得选演员最重要的是那个面相是准确的,是我想要的一个面相。还有他的性格特质,能不能出来你所期待的那个可能性,对于角色的可能性。”
虽然是改编自东野圭吾的同名小说,但故事从日本改到中国,年代也由原著小说的70年代末调整到1993年。对于剧本的改编上,韩杰导演表示,是做了最合理的设置。比如小说中的五个故事,在改编时,放弃了奥运会的故事和单亲母亲的故事。前者是时代的特殊性,后者则是在90年代,单亲母亲的现象并不算是显著。同样的,选取的三段故事,也是对于爱、家庭等主题的思考。
而对于片中设置的一些暗线,韩杰导演也做了解答,比如秦朗的琴最后为什么到了晴美手中。导演解释说,其实是晴美有着喜欢收集旧物的爱好。韩杰导演告诉我们说,这一灵感其实是来自成龙的故事:“成龙是在他父亲的时候,给他留了一个非常简单朴素的小房子,他自己就是这样。一些有价值的,倒不一定有金钱价值,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他会放在一个老宅子里头。香港很普通的一个宅子,他时不时会回去看看。”
而从《hello!树先生》到这部《解忧杂货店》,中间的几年里,韩杰导演在忙什么?他告诉我们,其实还拍完了另一部长片《冒牌三勇士》,但因为资方问题,一直没能在院线和观众见面。但他表示,如果没有《冒牌三勇士》,拍《解忧杂货店》就不会这么的从容。而在这部电影之后,他则将着手改编小说《欢乐而隐秘》,希望在2018年完成拍摄。
采访实录:
拍商业片无所谓转型 演员选择考虑面相
网易娱乐:因为之前可能很多观众熟悉您是因为《Hello!树先生》,包括您跟贾樟柯导演很长期密切的合作。从我们所谓的华语独立电影一下子接触的是大流量、大公司的一个商业电影。您自己的感觉怎么样?
韩杰:其实我自己从职业心态、职业状态,没有觉得有太大的所谓转型或者职业阵营的变化、序列的变化,都不存在。其实从我一开始进入这个行业拍第一部电影,包括之前帮贾导做副导演、执行导演,可以说我们在电影的制片和专业性上一直是很高的。我第一部电影虽然是一个独立制作,但是我们有很好的制作条件和制作团队,我们拿到了法国的南方电影基金。所以从第一部作品序列就开始建立一个非常良性的电影制作的条件和专业度。
到了《树先生》,其实也是主流的公司合作了。《赖小子》没有通过审查。我记得当时《赖小子》首映之后回来,第一个接受的采访就是在网易,这个很有趣。所以到了《树先生》开始跟国内的公司合作,而且都是大公司,上影电影集团,还有于冬老板的博纳影业。
《树先生》貌似是一个独立电影,我来阐述一下这个事儿吧,其实是有独立思想的、独立制作意识的主流电影。其实在合作模式上已经很商业化了,包括用明星、宣发的模式,已经开始走向一个系统化了,发行的系统化。所以到今天拍《解忧杂货店》也差不多还是那个正常的职业轨道,包括正常的宣发、制作的一个行业模式。
作为我个人的感受,唯独不一样的是说,触摸到的边界更大了。就是你能在一个有限的倒计时的制作项目里头,能有这么好的团队去实现有难度的一个小说改编的工程,包括这么多好的演员,还有偶像明星,还有有天分的小演员,在我们这个电影里面都完成的整个一气呵成,成为一个从表演到制作都非常完整的一部电影。这是我所触摸到的一个职业上的边界,真的也是让我感觉很幸运吧。有时候好的团队、好的演员组合是很重要的。
网易娱乐:因为之前有的导演提过他自己选角的经历。当时选第一版演员的时候,选角导演给每一个角色都写上了这个演员有多大的流量,他有多少的互动点赞,然后他觉得很不满意,于是要求再选一版。您在《解忧杂货店》的选角上,您自己给出的意见有多大?
韩杰:我倒不考虑他的来头,我觉得导演要是放弃你最重要的底线,那个太危险了。所以我的底线是创作是第一位的,一定要在创作上过关。一个好的电影,不管它是艺术探索的类型,还是主打票房的电影,它最终走得多远还是要看电影创作上探索出来的成绩。所以我在做这个电影的时候,我们就拿选择演员这个层面的工作来说,很多演员是流量大,但是我压根就没看这个数据,我是没有这个概念的。
我选择一个演员是看他的面相怎么样,看他的天然程度怎么样。因为很多演员有整容或者一些奇怪的表演模式,不知道是从港台来的还是从哪来的一种奇怪的表演套路。这点是让我受不了的。所以我觉得选演员最重要的是那个面相是准确的,是我想要的一个面相。还有他的性格特质,能不能出来你所期待的那个可能性,对于角色的可能性。人人都有可能性的。我觉得这是我最重要的衡量标准。
接下来再看看你对电影的信心有多大。因为有时候选对演员还需要更进一层的工作是,他能不能跟这个导演一起去探索,探索表演,探索这个人物的高级,探索这个电影的新的一些电影观。因为演员要不懂电影,有时候也是挺麻烦的一个事儿。所以演员的来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细说我们这个电影的演员的来头,我跟你讲,其实有流量的,像王俊凯、迪丽热巴,这是有。董子健从十几岁开始演文艺片,和导演都合作得很好,很有想法的年轻演员,这算是实力派的。还有成龙大哥是国际巨星。还有非常好的演员,像成泰燊、邢佳栋。包括更年轻一代的,像刚刚出道台湾的李鸿其,包括我们大陆的女演员李梦。包括年纪再长一点的严晓频,跟姜文演《北京人在纽约》。
所以很多实力派演员。还有我自己最擅长的一部分是,调动一些周边的朋友,非职业演员。我请了好几个艺术家、诗人来演出这个电影里面的年代戏部分的那些文艺青年。他们有演诗人的,有演导演的。所以梳理整个电影角色的构成,它背后演员的来头,非常得庞杂。这是我觉得挺有趣的一个事儿。
爱的主题要经过年代考验 暗线伏笔灵感来自成龙
网易娱乐:整个这三段故事,我观影下来的一个感受是,中间秦昊的这个故事是最长的,李鸿其可能是最短的,郝雷的这个故事可能相对来讲是中间长度。您自己在做这三个故事的时候,有什么比例上考量吗?
韩杰:两个原因吧。我觉得可能是中间这个主题是讲爱的,就是老爷爷遇到一个小孩儿,如何给小孩儿一个人生启迪。这个故事的曲折性需要年代去讲的。毕竟开场他是一个孩子,你要一直讲到他成长为一个成人,他事业上怎么样,都要有所铺陈。所以在这个观影当中,它是一个双人戏,老爷爷跟小孩的一个忘年交,这个自然省不了笔墨的。
另外一个是,你要讲爱的主题,你真的是需要经过年代的考验。所以在篇幅上也占用得比较多。从一个八岁小孩一直讲到他差不多38,也过了好多年了,成为一个成功的艺术家,这种辉煌带来的人生的改变。那你内在的一个精神问题有没有解决。那又回过头来再讲爷爷对于他当时的启迪。所以这个相对来说,这个情感力度和篇幅要长一些。可能会给大家有这样观影的心理时间感。
网易娱乐:我们看到最后相当于郝蕾的这个角色晴美拿到了秦朗的琴,但是好像又缺乏了一个交代说秦朗是出于什么原因把这个琴送给她的。我很好奇这中间有没有一些您省略掉的,可能拍了但是没放进去的素材?
韩杰:拍是有一些多余的信息吧,当时觉得是需要的信息,后来也都剪掉了,把它做成一个暗线。这个暗线,当你分析这个电影,你会发现其实他俩有过一面之缘。这个一面之缘其实非常重要,开启人生新的灵感,人生实现自己的觉悟。一个重要的见面,是她最狼狈的时候喝酒,在一个清晨,遇到了搞音乐的秦朗。所以那个时候的见面造成了晴美之后所有的改变,她认识了解忧杂货店,开始给解忧杂货店写信。
那么你看后来的那些情节,为什么她家里会有秦朗的吉他呢。你到最后会发现,晴美喜欢把这些孤儿院的东西都做成一个可以怀旧的东西。你在片尾会看到她在孤儿院收拾当年那个主人张妈妈留下来的那些遗物,看到张妈妈的故事。她说我决定要帮助这些孩子,我给你们重新建设这个社区,我来照顾这帮孩子。她答应要收留这些孩子,也要收藏这些东西。所以吉他倒手来倒手去,它变成一个暗线了。
它之所以会出现在晴美的家,那个家是她以前的一个老宅子,不常回去的一个老宅子,变成一个收藏的、有纪念意义的空间,出现了这么个道具。这个故事的灵感也有一个来源,我当时也考证,我说一个人有钱,他会不会收藏这些东西。
当时我就听我们监制讲成龙的故事,成龙是在他父亲的时候,给他留了一个非常简单朴素的小房子,他自己就是这样。一些有价值的,倒不一定有金钱价值,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他会放在一个老宅子里头。香港很普通的一个宅子,他时不时会回去看看。
所以我们就有了这样一个参照点,挺有趣的。晴美她有自己的来头,她有她可以收藏和纪念的一些东西。但是它现在在电影里面变成了一个暗线,就有待大家去回味它的时候,再去重新认识这个来源。
网易娱乐:因为很多人在改变日本的小说或者影视作品的时候,他遇到的一个很大的问题是关于如何处理日式的情感,人和人之间的这种分寸也好,或者日本人用的“羁绊”这个词也好。您在整个改编的过程中,是怎么处理这种情感的,让它更适合中国人去感受到暖心或者温暖的感觉呢?
韩杰:这也是做了本土化的改造,当时我们特别强调要保护好的一个创作的命题,就是中国式的情感跟日本人的情感确实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主要是说,我们所处的年代不同,它会带来不同的伦理的关系。拿爱的主题来讲,原小说当中讲了一个富家少年在看到父母生意出现危机,准备卷挟逃亡的时候,他对成人世界充满了敌意,始终想逃离这个家庭。
这种关系其实放在中国,它是有关联性的。不会不一样的是说,父亲会不会因为逃债就去自杀呢?其实在中日情感的伦理度上是不一样的。日本原小说是讲,他父亲开着车,然后还不了债,孩子又找不到了,然后两口子就写了一封遗书,说我这孩子,我还你清白,我们一家三口都跳海自杀了。等于给孩子清清白白地还回到这个社会上。就是爸爸知道你去流浪,希望你活下去,希望你是一个清白的人。我的债务,我制造一个假象,一家人全背了。
日本人对情感、对伦理会这么决绝。那在中国,它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在研讨改编这个小说做成剧本的时候,这方面也是做了很多经验的梳理。那就是说,在90年代,中国最容易出现这种伦理危机的时候,因为90年代是中国改革开放量级爆发的时候。80年代在储备、在萌芽,90年代开始大幅度地猛增。所以在90年代这样的家庭里头,他遇到债务会怎么办。
那中国人一般也是跟日本人一样,也是先逃。但是不会像日本人一样主动自杀。所以我们就设置了一条线,这个债主真的是一路追过来了,置他于死地。先把你要的控制住。最后父亲就跟债主这帮人开始飙车,导致一场悲剧。那么在悲剧之下,他父亲才决定自杀的。所以这也是处理中日情感不一样的一个案例。
90年代经济引发家庭伦理问题 棚拍可解决年代质感变化
网易娱乐:您刚才提到90年代整个经济的飞速发展,这也是考量到把这个故事设定在1993年的原因吗?
韩杰:没错。因为这个小说的背景是日本经济突飞猛进的时候,突飞猛进的时候也会马上面临重要的一个经济危机。所以在日本小说里头,晴美收到了未来的来信,说你在将来别人抛弃股票的时候,都觉得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你要勇敢地选择你应该坚持的东西,你最终会赢。小说的背景正好是从起飞到跌落整个经济坍塌的时候。
你对应中国的年代,80年代这样的事儿其实不太多。80年代的伦理观还相对比较稳固,80年代只是在思想上稍有解放,人们开始探索了。但是传统的一个家庭观还在。到了90年代,整个娱乐业上来以后,那个家庭伦理问题就明显比较集中了。90年代离婚率就大把上升了。所以它就是经济的飞速发展跟娱乐业的高度发达,对家庭伦理产生了一个破坏。所以这就是我们选择把这个小说改编成电影放在90年代的一个原因吧。
网易娱乐:我特好奇的是李鸿其有一场是穿过天安门骑车的戏,天安门那个素材是从哪里找到的?
韩杰:那个镜头做得不够完美,我知道。因为那个镜头是最后一天才交给我的。那个说来也是故事。其实90年代的素材很难找,都是一些老掉的那些素材,那没法用。你做三维建模来不及,然后你用实拍的素材,它正好是天安门的管控期。我们拍的时候是九月份,那时候准备要开十九大,包括国庆,就不让拍。我们就是一条过,所以拍的那个背景素材,好不好就是它了。然后在那个背景上做人。
网易娱乐:相当于是用当下素材再做旧。
韩杰:对。把那个新拍的素材做一些处理,把它还原成90年代的天安门的状态,然后再往上贴人。制作时间上不够,造成那个镜头做得真的是有问题。
网易娱乐:这次董子健、迪丽热巴他们很多戏是在棚里面完成的,您自己觉得棚拍和实景拍摄对于这些演员来说,对他们的帮助有没有影响。
韩杰:对。有效的时间,你必须要棚拍的。因为涉及到整个外景的调度的话,你是没法控制的。在你有限的时间里头,你要拍这么紧凑的一个场景,其实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所以我们决定棚拍。因为棚拍这个场景涉及到多个年代的质感的变化,所以你单从实景角度考虑拍杂货店,它其实解决不了年代变更的问题。因为每个年代街景都不一样。
所有的招牌、人物面貌、植被,全部都不一样,它是有变化的。你在变化当中,你是不可能在一个实景当中就全部处理完的。所以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有效解决问题,在棚拍的基础上,我们做特效。整个背景是通过不同的年代来做的。
网易娱乐:因为韩寒他本人很擅长找这种90年代感觉的东西,他作为艺术指导,在这方面给您的意见或者帮助是不是最大的?
韩杰:对。他也觉得放在90年代比较好,我们是一致的。我们第一次碰面开会就讨论这些事情,把这个小说放在哪个年代。他直截了当就说90年代比较妥当。
网易娱乐:他在布景上给过您什么意见吗?
韩杰:没有。韩寒主要是在剧本的思路上,我们后期剪辑的时候,剪辑的方案上。
网易娱乐:这个故事中选择出来的三段故事,我能理解为什么舍弃了奥运会那个故事。但另外一个相当于穿起了杂货店很多线索的车祸的故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舍弃掉?
韩杰:这有两个原因。关于奥运会背景的故事,是讲运动员的爱,爱和对事业的坚守,就是事业和爱的选择。准确来说,是爱情。在我看来,那个爱情写得是很一般的。他也没有重点写,他只是像一个身份的识别一样,他只是讲了一个人面临爱情和事业如何选择。那个重要的是铺陈,铺陈这三个人在深夜的杂货店如何认识、理解这个穿越机制的,理解这个年代如何跟他们产生关联的。它有很大的功能性。
论故事的魅力,它那个不够。包括他的政治背景,在中国是对应不上的。因为政治的一个荒谬,日本退出那一届奥运会,跟俄罗斯的冷战关系,造成选择上的一个玄妙。又保护了爱情,又避开了政治的荒谬。那这种故事翻译到中国来是不太好受欢迎的。这是我放弃的一个原因。
还有单亲妈妈绿河,单亲妈妈在中国不算主题。单亲妈妈在中国固然有,90年代就开始不少单亲妈妈。但是她不是时代主题。所以相比较,我们现在落定了三个主题,爷爷跟小浩博,它是一个关于爱的,用爱来挽救人的一个主题。这个是全世界通行的一个大主题。
那其他两个变奏,一个就是理想,你实现理想当中,你如何坚守,你如何展现你的才华,如何传承你的理想。从音乐人传递到一个小的孤儿,让孤儿最后成为你的接班人。这也是爱的一种变奏,也是对理想的一种态度。另外一个就是讲财富。这个是中国90年代三个主题,我觉得是。
好电影不怕有标签 新演员给创作带来刺激
网易娱乐:因为现在很多人对某一类电影的评论是认为,现在有一类是PPT电影,从中可以提炼出很多关键词,然后可以直接造成一个网上的流行。您会不会害怕《解忧杂货店》也面临这种批评,比如很轻易地就能从中提炼出这些关键词来,然后就直接去做营销就好了。你会担心有这种批评吗?
韩杰:我不担心,有也正常。我觉得还是要货比货吧,我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好的电影不怕有标签,不怕有所谓的PPT这种严肃的总结,包括主题的强调。我觉得重要的是说,你打开里边有没有东西,能不能让观众进入进去。这是最重要的。
网易娱乐:我看到最后工作人员名单的时候,有一个印象是王俊凯的表演老师也在这上面。那在整个拍摄过程中,表演老师给王俊凯带来的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韩杰:我还真不了解,因为压根我就不了解王俊凯。就是个偶像明星,我对他以前的作品都没有看过,所以我单纯就见一个人。就像我开拍我的处女作,我见一个非职业演员是一样的,我在心态上一样。因为我觉得创作离不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先别论表演技巧,先别论你什么出身,先别论你是有多大的量级,我觉得重要的是我们人与人之间通过真正的新的交流,我们产生创作的信任。所以这些身外之物,我压根都没考虑。
所以刘天池老师指导他的表演,在哪个层面上是有针对性的,这个表演的点上有过训练,我还真不知道。我当初也只是听闻,没有太了解他们是针对这个电影的培训,还是说未来对小凯的表演事业上整个做一个系统培训,我还真不了解。刘天池老师也没去现场。
小凯跟他的团队对分工、对关系层次处理得比较明晰。他可能自己需要吧,自己私下就训练去了。片场也有刘天池老师派的助理过来盯场子,可能随时能给他一些提醒,这个是我看到的。那剩下的其实就是导演跟演员的交流。
网易娱乐:您觉得这三个演员给您最大的惊喜是什么呢?
韩杰:给我最大的惊喜还是我又看到了一个新一代的年轻演员,看到了青春那个样子。我会回想我自己90年代的一个青春,会有一种比较,会有一种认识。这个是让我觉得接触这种题材,接触这种年轻的新一辈的演员,在创作上会给我一种新的刺激,心态上也会让我找到一种,我也像年轻人一样跟他们在合作。这是给我的一些东西。
网易娱乐:从《树先生》到《解忧杂货店》中间大概有五六年的时间,您好像没有做长片的拍摄。这些时间您大概都在忙什么呢?
韩杰:没有,我这个人比较低调,就没有太多业界的活动,也不爱出来晃脸。其实都没闲着,各种你能想象到的导演在这个业界会面临的诸多问题,你能想象到的,我身上这五年六年都会经历到吧。面临不靠谱的投资方,不靠谱的制片人,还要面临剧本改造,能不能在这个行业里面有效地施展你的想法,都有。
2014年,我也拍了一个作品,只是拍完了还没有上映。因为资方第一次投资电影,那个电影叫《冒牌三勇士》,黄轩主演的。是一个很有想法的电影,团队搭建都不错,只是因为资方对电影的规划还没有上轨道,所以资方在这个电影制作完之后,就放在手头了。将来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发行这个电影。这部电影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尝试。
没有那个电影的经历,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从容地拍摄《解忧杂货店》。因为那个电影里面探讨了很多……也是青春题材,也是三人行,也是时空旅行电影。所以即便这个电影将来不会放映,我探索到的东西也能直接帮助我去更好地拍《解忧杂货店》。所以这六年其实没有白费,都在磨炼,都在边边角角的摩擦当中在提升自己。
网易娱乐:接下来还有自己特别想拍的题材吗?
韩杰:有。我在前年买了韩东的小说,叫《欢乐而隐秘》,想把它在2018年拍出来。是一个奇幻爱情,很有超现实的感觉,也比较新颖。从人际关系到人物感,到电影的时空背景,都比较新颖,会做一些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