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澎湃新闻报道,老家山东的李阿姨来武汉帮独生女儿带娃,把大宝带到了上幼儿园,女儿又添了二宝。三年带两孙,压力太大,终于,李阿姨得了中度抑郁症,两个月里暴瘦10多斤。
李阿姨的遭遇当然算不上个案,与她有着类似麻烦的外婆、奶奶们也不少。而引发她们身体抱恙、精神崩溃的导火索,往往就是子女生了第二个孩子———二胎在客观上带来了家庭经济、照顾压力的增长。谁来埋单,谁来照顾,这是个大问题。
要照顾自己的孩子,要钱也要人。二胎来了,首先慌的是外婆和奶奶。因为家庭内部的劳动力分配很明显,夫妻双方有一方辞职,经济上就可能陷入危机,或者说,夫妻都不愿意过紧巴巴的日子。已经退休的女性长辈,自然成了带娃的一级候选人。在报道中,李阿姨其实并不愿意继续帮独生女带二宝,但女儿的强烈要求使得她没办法不答应。
为什么说没办法不答应?因为李阿姨退休生活就是上课、跳舞和旅游,一方面是看着女儿焦头烂额既工作又带娃,一方面自己又这么潇洒,老人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但是,一头扎进千里之外武汉女儿的家,白天家务、带娃不说,晚上还要带孩子睡。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初生婴儿两小时一循环,吃奶、换尿布、哄睡,折腾下来,一晚上大人睡不了几个小时。
长期睡眠不足,心情自然不好。加上一碰到孩子生病,李阿姨可能还要遭到女婿的责难,这肯定让她接受不了。毕竟,谁也不希望孩子生病,孩子生了病,大人比孩子还难受。正是繁忙的家务、紧绷的情绪,让李阿姨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可以说,伴随着那份诊断说明的出炉,这个家庭原本的生活秩序算是崩盘了。
这则新闻显示的是二孩时代对长辈的冲击,尤其是女性长辈的被迫卷入,承担了太多的事务和压力,最终身患抑郁。但育儿家务导致抑郁,远远不只是发生在外婆和奶奶们身上。例如,如果妻子全职在家育儿,事务繁多不说,还与婆婆关系闹僵,假如此时不能被丈夫所体谅,或者缺乏其他的情绪发泄出口,那么身患抑郁的就不是奶奶、外婆,而是母亲本人。此前发生的多起母亲跳楼和母亲携子跳楼惨剧,就是用自杀来反抗这种压力。
要减少抑郁的规模、程度,宏观上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把“家庭的孩子”变成“国家的孩子”。换言之,二孩政策不能只是允许生,还需要相应的配套措施。假期、津贴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自然不例外,还有一个极为有意义的提议则是恢复早期“单位制社会”时期的全托机构。孩子六个月甚至更小,都可以获得全托服务,这样一来,父母、外婆、奶奶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获得减压。
而在微观上,则需要年轻的父母更加慎重地安排好生育时间,照顾时间。老人应该获得一定的私人时间,给予他们更多的关怀。只有确保每一个家庭成员都能心平气和,家庭才能和谐存在。二孩时代,也才不会沦为抑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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