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背负着American F**k Dream的该死的傻瓜,骑着两个所有零件都在响的哈雷戴维斯,在1969年成为了横穿精神荒漠寻找乌托邦的英雄。所有空虚匮乏的灵魂被放大的雕刻在他们的脊柱上,成为了所有人的精神领袖。他们做到了。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存在的意义:在该出现在那个派对的时候,他们出现了。在该贴上那张邮票的时候,他们没有犹豫。在经历了冷静、亢奋、失落、升华、质疑、认同、否定所有的情绪形容词之后,两个人说出了几乎是最后的台词
“我们成功了!兄弟!我们成功了!”
“不,我们搞砸了一切”
----《逍遥骑士》,Dennis Hopper,1969
在归途被莫名其妙的枪手射倒后,“美国梦”说出了最后的台词:“兄弟,撑住,我现在要离开你,我一定要找人来救你!”1分钟后,就被同样的枪,杀死在同样的路上。
Jimi Hendrix、Jim Morrison、Janis Joplin、Kurt Cobain......无数的精神先行者们在贡献了自己无尽的才华之后,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在人生的巅峰瞬间消失。拥有魅力的灵魂在这一条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前,选择蜡炬成灰。他们选择在全身闪耀着最明亮的光芒时消失,不留下任何温度,不需要感动任何人。
太多的人把精神寄托在他们身上,无论真假。而对于这些纯粹的灵魂而言,纯粹的消失,纯粹的离开,纯粹的和所有人默声道别,纯粹的用剩余的风度说再见。
你一定会记住他,那条火焰纹身将永远和麦克风缠绕在一起。辨识度极高的声线毫无疑问的会让你在听到人声的第一瞬间意识到,这就是在高二那年同桌女孩拿给你的磁带机里,那个让你开始抵触所有唱片店里货架上的光盘,满大街去淘打扣CD的那个灵魂引擎。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里、无论和谁在一起,当你按下Play,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会在第一瞬间试图冲破你的颅内压上限,不受控制的三角肌带动着人体最薄弱的颈椎前后摇晃。
这就是爸爸妈妈让你“小点声,别人还谁不睡觉了!你作业都写完了是吧?”的“流氓团伙”;这就是爷爷奶奶笑呵呵的对你说“他们身上画的真好!擦了多可惜!”的艺术家;这就是让你举起扫把上下挥舞弹起空气吉他的超级乐团;这就是高中同学聚会KTV唱歌的时候凸显与众不同的标签;这就是一张CD让你听到花,甚至播放的时候都自带Flow的魅力花园;当他们站在工体的万人舞台前,你才意识到:这就是你的梦。
转眼而立,唱片店关门打扣儿店倒闭,同桌女孩儿嫁做人妻,同学们天南海北散作满天星,扫把变成了“鲁”芬、墨芬、美芬、Gibson,爷爷奶奶驾鹤西去,爸爸妈妈退休在家嘻嘻哈哈,隔了近两个月才一起在家吃的那顿饭上,细一看,两鬓白发。算了,梦只是梦而已。
今天,惊闻噩耗。一个主唱的离开并不代表时代的结束,他只是选择了自己的路。只能如此睡服自己。然而再见的不是linkinpark,再见的不是查斯特班宁顿,再见的不是工体的万人合唱,再见的不是戴上耳机的热血喷张,再见的不是每一首都能够跟着唱的音乐,再见的,是那些不成熟的乌托邦的像是垃圾一样可以随便被别人丢弃的梦想。
但是似乎有一只纹着火焰图腾的手,紧紧的卡住了我的喉咙,用力到血管爆出青筋,让我无法完整说出再见两个字。
最后的最后,谢谢你
愿天堂有属于你的Mic
Chester Charles Bennington
1976年3月20日-2017年7月20日
美国音乐家,新金属乐队林肯公园的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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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Const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