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2007年触底了。我们打出了一个只有24胜的赛季,低谷中的低谷。不过后来你们都知道了,转机也就出现在这时。
这都要从丹尼·安吉这个老鬼身上说起。
是的,在做成那笔大交易前,他其实一直在我身上动心眼儿。2005年,他差点就把我送到开拓者,去换范·埃克赛尔的到期合同和3号选秀权。这是贱卖啊!我表达了誓死不为波特兰打球的态度,让交易最终破产。他们一直在寻求改变,只是我真的不确定自己在球队长期计划中的位置了。
2006年,我和安吉(图左)、老板格罗斯贝克(图右)在办公室长谈了一次,听了他们对球队的计划。我只有寄希望于时间,寄希望于……我不知道,在那一刻到来之前,我不能说太多。我只有一次没绷住,找到当时队里的新星埃尔·杰弗森,莫须有地暗示他:你这么年轻有天赋,要努力争取一份大合同,你是物超所值的——这话让大埃尔琢磨了好些时候,后来不得不承认我又说出了“真理”。
山雨欲来。我个人也到了一个关口。当时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九年,我渴望胜利。也许真的是不破不立的时候了:要么安吉有所作为,要么我离开这里。
然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安吉作为了。2007年选秀夜,他通过两笔交易将雷·阿伦和凯文·加内特招致麾下(埃尔和其他一众年轻人成了主要筹码,不出所料),我身边终于有了原来想也不敢想的帮手。所有人都惊呆了。道克·里弗斯去年还处于丢帅位的风口浪尖上,现在就在感慨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们也许没选到奥登、杜兰特,我们还曾错过邓肯,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
有人说我们带坏了风气,作为球星打不赢就抱团。抱歉,首先这是交易,不是自由球员转会;其次更重要的,组队时我30岁,KG31岁,雷32岁,我们三个人的组合意味着……
就像是一些疑惑的碎片,完美地整合在了一起。此前我们各自经历着生涯中的窘境,此刻只是在互相支撑着做最后一搏而已。风气不是我们带坏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为人熟知了,化学反应和其他事情的确非常完美。嘿,就有点像是三位一体(holytrinity)似的,一切都聚集到一起了。我们组合的第一个年,开季就是个8连胜,前32场比赛赢了29场,最终常规赛拿下了66场胜利,最终一路杀进总决赛与湖人队狭路相逢。
那一年我大战勒布朗·詹姆斯和科比,先后踏过了他们。这就是我。我不会说我从不怕他们,我只是会找到他们的弱点。
像科比和勒布朗这样的球员,他们的天赋、运动能力都比我强多了。所以我才一直去找寻他们的弱点,有时候跟他们喷垃圾话,做一些他们不喜欢的事情,也让他们做他们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是我最拿手的。
总决赛第一场,我又找到了当年“死而复生”的力量:我用一次负伤离场后的王者归来hold住全场。我这边对托尼·阿伦轻描淡写地一句,“我回来了,我们来干掉L.A”,然后那边上场,单节5中5砍下15分,夺得总决赛开门红。之后的事情几乎是势如破竹,我们最终6场解决战斗,一起捧起了奥布莱恩杯。我把一桶佳得乐顺着脖子倒在道克(里弗斯)身上,KG傻子一样抹着眼泪喊着“没有什么不可能”。我们三个人满身香槟,在镜头前比划着手指头:一个冠军?两个?三个?……
这是我们三人的第一个总冠军,也是这座球会的第十七个。我知道红衣主教在看着我们。我们希望以凯尔特人历史上最优秀球队之一的身份被人们所铭记——是时候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王朝了,这就是我们的动力。作为一个竞争者,我们一直在找寻新的挑战。
我想说,跟这两个家伙共事真的是美妙的。此前,我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向其他老将们学习怎么保养自己身体,因为我怎么会想到自己到了37岁还能打球呢?我从来不是那种很自律的人。但是在KG和雷身边,他们让我学到了很多。我们一起改变了自己的饮食习惯、作息时间和训练的方式。这可能就是我们能打这么久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们在一起互相进步。所以,如果当年我们没有齐聚波士顿的话,谁知道我们现在还会不会在打球?雷的自律,KG的敬业精神,它们好像遗产一样,对于那些年轻人的影响远超人们想象。
不够走运,我们再没能登上世界之巅。虽然我坚信在大部分时间里保持健康的话,我们一定可以杀回来,重新对冠军发起冲击,但事实上在伤病和岁月侵蚀之下的残躯,越来越难以在残酷的竞技中存留。以至于有人说我们在2012年重新杀回东部决赛大战勒布朗,是回光返照。那时我们35、36、37岁,是最后一次向冠军发起冲击。
当然后来事实证明,雷又多了一次机会。而我和KG则没那么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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