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自诩是西方文明的源头,这里独特的地理条件确实很适合海洋城邦商业文明的兴起,并且孕育了欧洲第一个先进文明-雅典,以及第一个来自欧洲的帝国-马其顿帝国。
虽然海洋商业文明始于此(腓尼基或许更早),但希腊这块土地也限制了其继续发展,就好像埃及农业文明发展极早,但天花板也很明显。
布满山地、耕地匮乏、腹地狭小、曲折破碎,这不利于希腊的统一,更限制其本身的生产力。这对希腊是非常不利的,因为他在历史上必须与来自东西两边的强大对手竞争。虽然其地形令自身难以被征服,但也易于被孤立以至发展停滞。
欧洲边缘的半岛希腊位于巴尔干半岛的最南端,在欧洲的东南端,只是一个山川林立的半岛。半岛周边岛屿众多,约有六千多个,这些岛屿大多散布在爱琴海上,以至希腊控制着爱琴海的大部分海域。
希腊面向东南方的海洋,其北部和东北部的山区屏障使希腊半岛隔离于欧洲大陆之外,其地理边界和地形具有很强的防御性。要登陆并入侵希腊,就会碰上希腊地形的阻碍(高耸的悬崖和崎岖的地形)。
斯巴达和希腊盟军在温泉关挑战波斯军队就是很好的例子,守方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样的地形也有很大的害处,由于山峦重重,希腊没有较好的通向欧洲大陆的陆地交通线。
虽然希腊半岛上有些短小河流也能在如何出形成条件良好的河谷,但是除了塞萨利和希腊马其顿地区外,大多数河谷面积有限。希腊作为城邦联合体的本质也正在于此了,每一块河谷可以供养有限的城邦,而崎岖山地阻碍了城邦之间的陆地交往。
因为缺乏大面积的农业中心以及陆路交通的困难,首都的选择就颇为模糊,各个流域可以独立生存自行其是,这强化了希腊的城邦特征。以至于整个国家难以协调、难以形成规模资本,大量资源被用在几十个相互独立的沿海地区。
因此,资本缺乏是希腊的严重问题,无法产生大量的国内资本,其人口也难以大规模增长。资本增长困难和基础设施成本高的国家通常财富分配非常不平衡,并导致严重的劳资矛盾。这就是为何希腊在政治上与拉美国家一样,面临着同样的基础设施匮乏、资本匮乏、军事干政、劳资冲突等问题。
希腊的核心:爱琴海虽然希腊陆地的资本产能有限,但却可以控制爱琴海地区的贸易。控制爱琴海,可以使希腊三个关键地区在贸易、国防、通讯等方面相互连接。对爱琴海的控制也影响希腊的国家安全,其中,克里特岛和罗德岛非常关键。此外,科孚岛也很关键,他是希腊向西拓展的前沿据点。
除了爱琴海岛屿和科孚岛之外,地中海其他岛屿到距离希腊核心区较远(相对的,离其他权力中心较近),其中塞浦路斯和西西里相对较近,在古希腊达到权势顶峰时可以殖民统治之。
但是控制爱琴海及其众多岛屿的成本很高昂,并且还要面临与土耳其的竞争(土耳其明显被挤在爱琴海的边缘)。现代希腊空军不得不保持一支成本高昂的空中力量,这大大超过了他的经济实力。
这使得希腊在国防的花费超过GDP的6%,将近是其他欧洲国家的两倍,再加上希腊民主政府的慷慨但不现实的福利制度以及崎岖地形造成的高成本基础设施,结果就是持续的债务危机,这对希腊以及欧元区国家都是巨大的威胁。
希腊问题丛生,从古代的“超级大国”到一个中等富裕的欧洲国家,再到现在的政经停摆一潭死水。我们需要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考察其历史,方可理解其历史性的衰退。
古希腊曾经创造了辉煌的文化和科学成就,并且还催生了以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修昔底德作品)为代表的地缘政治学研究,这被认为是国际关系学的一部开创性作品。
东地中海是当时西方世界的海洋中心,一些爱琴海岸的希腊城邦,一方面吸收周边中东地区文明的成就,一方面向地中海的各个方向发起“殖民”远征。崎岖的地形也使城邦本土可以抵御外部侵略。
尽管如此,古希腊时期可能是希腊政治独立的唯一一段时间,这段时期可以使我们了解到其扩张的路径选择以及之后遇到的难以抗拒的困难。
当时的希腊可大致分为伯罗奔尼撒半岛的陆地世界与面向爱琴海的海洋城邦世界。在抵抗波斯帝国入侵的过程中,控制爱琴海尤为关键,随着波斯战败后退出对爱琴海海权的争夺,海军第一的雅典成为希腊城邦最强者,并尝试向外扩张为一个帝国,由于没有先进的官僚组织结构和通信技术,雅典只能建立一个相对松散的城邦联盟。
但雅典的霸权是脆弱的,由于雅典城邦本身不具有压倒性的经济和人口优势,也难以对其下属城邦实现真正的“征服和同化”,这就迫使他面对希腊其他区域性强权的挑战,以及不同区域强权之前对众多城邦的争夺。最终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败于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联盟。
然而斯巴达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由于斯巴达的简单组织以及航海能力的欠缺,他并不能重建雅典的霸权地位,希腊半岛众多区域之间战争不断,最终被北方的马其顿王国所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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